甲流暴發(fā),人人自危。各國政府在恐慌中買下了價值幾十甚至上百億美元的流感藥物,雖然有研究表明這些藥物并無特殊療效。顯然,在大家都為健康擔憂的時刻,制藥公司活得最為健康。對它們而言,這是一場利潤的盛宴。
今年9月30日,英國衛(wèi)生部免疫處負責人戴維·薩利博瑞教授給各地衛(wèi)生部門和全民公費醫(yī)療體系(NHS)基礎護理機構負責人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新的流感疫苗要三周后才能大量供應,而且短期內貨量都不夠。當時,在一個夏天的消停之后,英國的流感暴發(fā)率再次上升。薩利博瑞的信發(fā)出兩周之內,新增病例較之前兩周增加了一倍,25歲以下病患增長速度創(chuàng)下紀錄。
薩利博瑞提到的疫苗并非常規(guī)的流感疫苗,而是由葛蘭素史克專門針對甲流制造的,名為Pandem rix.薩利博瑞希望能為950萬臨床高風險人群———老人、孕婦、免疫能力欠缺者、心臟病患者,以及醫(yī)療衛(wèi)生工作者———接種這種疫苗。理想狀態(tài)下,應該是在三周時間內接種兩次,但據說打一次足以提供充分的保護。信里談到了這種疫苗的成分,包括用來保證穩(wěn)定性的汞元素。他也提到,新疫苗僅用四個月就研發(fā)出來,比常規(guī)流感疫苗推出時間少兩個月。雖然大部分人接種后沒有不良反應,但也有少數人會產生副作用,這些“受害者”會有“疫苗傷害補償計劃”予以保障。
最后,薩利博瑞表示,對抗甲流的戰(zhàn)爭遠未結束!拔乙x謝你們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他寫道:“我肯定你們還會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
這封具有濃重戰(zhàn)時公告味道的信標志著英國“甲流之戰(zhàn)”的轉折點。它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科技會帶領我們安然度過危機。也許事情會變得更糟,但我們已經做好準備。
但事情還有另一面。人們之所以松了一口氣,部分是因為迄今為止,甲流在英國的發(fā)展不像原來預期的那樣有災難性:四月末英國出現首例病例后,
流行病學家預計感染者將迅速增長,很快就會達到每天新增10萬患者的地步。英國衛(wèi)生部長想象的最糟狀況是:30%的英國人被感染,65000人死亡。而如今根據統(tǒng)計,到10月中旬為止,英格蘭有83例死亡,蘇格蘭15例,威爾士4例,北愛爾蘭4例。整個英國估計有37萬人感染。
另外一個原因是,與過去50年里奪走數百萬人性命的三次重大流行病相比,我們總算暫時挺了過來,雖然我們現在擁有的藥物只不過稍微好了一丁點。過去六個月來,達菲(Tamiflu)和瑞樂莎(Relenza)一炮走紅,像立妥威(AZT)和百憂解(Prozac)風行于1980年代,萬艾可(Viagra)獨領風騷于1990年代一樣,估計它們也會占據十余年的統(tǒng)治地位,但卻是出于錯誤的理由:針對病人的調查表明,這些藥充其量只是略有效果。在大部分患甲流至少一周的病例中,服藥后病程只是縮減了半天到四分之三天。如果沒有在最初48小時內服藥,效果還要打折扣,甚至毫無效果,結果就是副作用超過了好處。
制藥商從未隱瞞藥物的療效———或者它“沒療效”。但從2006年以來,各國政府還是購買了大約2.7億個療程的達菲,其中一半是在過去6個月內售出的。葛蘭素史克開足馬力,準備到年底增產1.9億個療程的瑞樂莎,這是其平常年產量的三倍。7月23日到10月7日,英國新設的國家流感服務中心(NPFS)在英格蘭發(fā)放了64.4萬個療程的此類抗病毒藥物。該中心開設前三個月內,藥物主要通過基本護理機構開出,估計也有幾十萬個療程。自2005年啟動流感應對方案以來,英國政府花了5億多英鎊購買抗病毒藥物和疫苗。衛(wèi)生部沒有公布甲流藥物在其中占了多大份額,但購買達菲(2300萬個療程)和瑞樂莎(1050萬個療程)的費用至少占這些支出的一半。這急切的囤積行為不可避免地推高了羅氏制藥和葛蘭素史克等制藥公司的收入與股票價格。
這帶來了一些問題:衛(wèi)生官員是不是太急于在危機中穩(wěn)定民眾情緒,以至于把明知是二流的藥物發(fā)放出來?我們是不是在僅比安慰劑強一點的東西上花了太多錢?10年前,英國國家衛(wèi)生醫(yī)療質量標準署(Nice)審查這些藥物時,因其效果不夠顯著而拒不批準,現在我們又該如何解釋政府和醫(yī)院的狂熱行為?9月份英國衛(wèi)生部還明確發(fā)布指導方針,要求醫(yī)生在治療普通流感時既不要開達菲也不要開瑞樂莎,這又如何解釋?如果這些藥物連普通流感都無法應付,那它們在甲流面前又有何德何能?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絕望。盡管醫(yī)學取得了令人嘆為觀止的進步,我們仍然連那些司空見慣的普通病毒都對付不了。每年這些病毒都會產生基因變異,無法控制。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慘痛的失敗。而流行病則把這種失敗放大無數倍,以至于政府被迫采取行動,雖然他們知道行動也未必有什么效果。只是,這樣做是否明智?它會否令我們的健康更加惡化?
自從1918至1919年西班牙流感暴發(fā)奪去多達5000萬人的生命,治愈流行性
感冒就成了醫(yī)學界可望而不可即的“圣杯”。很多制藥公司都知道,若能征服流感,就等于擁有一棵巨大的
搖錢樹,但他們逐漸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敵人,而是變幻無窮的軍團。平均每個冬季,英國都會有3000到4000人死于流感并發(fā)癥,其中大部分是老人,全球因此死亡者約為10萬人。而當有新型流感出現時,后果更是難以預計。亞洲型流感(1957年)、香港流感(1968年)、俄羅斯流感(1977年)的大暴發(fā)都影響到了整個城市的運轉,1997年,香港毫不手軟地殺掉了幾十萬只雞鴨,人們總算勉強地躲過了禽流感的毀滅性打擊。但是,“老大”可能還潛伏在角落里:世界衛(wèi)生組織一直警告說,因為流感病毒不停變異,暴發(fā)人類完全無法應付的毀滅性流行病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很有可能的。
我們現在知道,大部分情況下甲流癥狀與普通流感無異:四肢酸痛、
頭痛、
咳嗽、發(fā)燒、冷汗、沒有胃口、惡心。但即使是對一個身體不錯的成年人來說,這些癥狀攪和在一起,也是夠難受的。所以只要還能起床,人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結束病痛,因此連最平庸的藥物也被渴望痊愈的人們當成寶貝。問題是,我們現在吃下肚去用來治療甲流的藥物不是在這種焦慮情緒中剛剛生產的,它們是1980年代初在澳大利亞一個實驗室偶然出現的;仡櫵鼈冞M化和出名的過程,我們就會明白:人類對流感所知甚少,戰(zhàn)斗將一直持續(xù)下去。
1983年,在墨爾本,受雇于澳大利亞聯邦科學與工業(yè)研究組織(CSIRO )的病毒學家彼得·科爾曼正試圖理解流感病毒是如何年復一年發(fā)生變化的。這是個孤獨的工作:病毒變異如此頻繁,人們普遍認為沒有藥物趕得上它的腳步。大部分科學家和制藥公司都已放棄了尋找“萬靈藥”的努力。但科爾曼在研究過程中有了一個超越前人的發(fā)現,那就是病毒有一個方面始終不會變化。
流感病毒表面布滿兩種重要蛋白質:血凝素(Haemagglutinin)把病毒固定在人體健康細胞中,神經氨酸酶(Neuram inidase)則負責分解病毒,將之釋放出來,感染其他細胞。多年來,科學家們都致力于制造“神經氨酸酶抑制劑”,以控制病毒擴散,但是因為對這種蛋白的結構和行為方式缺乏了解,屢屢受挫。
“當時人們已經厭倦了,”科爾曼回憶說,因此當他發(fā)現神經氨酸酶可以作為固定的靶點時,“那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這一發(fā)現發(fā)表在《自然雜志》上,一開始外界沒有什么反應。一年多之后,墨爾本一家新成立的Biota控股公司總算有了興趣。CSIRO同意把科爾曼的成果授權給Biota開發(fā),條件是只要有任何藥物上市銷售,都要收取特許使用費。又經過三年的研究,Biota證實了科爾曼的結論,也就是使用神經氨酸酶“堵塞藥物”可以阻斷流感的傳播。該公司設計了數千種可能有用的配方,但因為它的實力太過弱小,無法進行大規(guī)模的實驗。所以1990年2月,它與英國公司葛蘭素史克合作,將數據移交給后者。
接手的是年輕的酶學家理查德·貝塞爾博士。1989年加入葛蘭素史克時,他沒想到自己要主攻流感。那時他所在的病毒部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H IV上!白1960年代以來,流感方面就沒有什么新發(fā)現,”他回憶說。藥物三環(huán)癸胺對A型流感(最普通的一種變異,H1N1也屬于這一類)部分有效,但是它頗有些副作用,而且病毒早就對它產生了耐藥性。
“我們等于是從頭開始,”貝塞爾回憶說。他們研究出一種化學方法,對Biota公司那幾百種配方進行檢驗,發(fā)現還是第一批次中某個方子最為有效。它編號GG167,取了個商品名叫zanam ivir,是最早完全在電腦上研發(fā)出來的藥物之一。
問題是神經氨酸酶不僅存在于流感病毒中,也存在于人類細胞中,正常發(fā)揮作用。藥物必須強大到足以殺死流感,但又不要影響到人體自身。貝塞爾親自參加了安全實驗,欣慰地發(fā)現要很大劑量才會影響到人體內的神經氨酸酶:“zanam ivir對流感病毒中的神經氨酸酶的作用力是對正常神經氨酸酶的100萬倍!边@是一個突破!爸挥羞@個結果出來之后,我們才敢相信這個配方是安全的。”
動物實驗始于1993年;第一批志愿者1994年1月接受感染,這是20多年來首次有流感藥物進行臨床實驗。當結果反饋回來,“他們都很興奮,”貝塞爾回憶說:“不管是用于預防還是治療,藥物都非常有效。他們不再咳嗽、沒完沒了地擤鼻涕。服用了zanam ivir的人沒有發(fā)燒。控制組的人卻很慘。”
接下來在美國、歐洲、南非和新西蘭自然感染流感的病人身上做了實驗。結果同樣令人印象深刻:與什么藥也沒吃的病人相比,出現癥狀48小時內用藥的病人癥狀要早消失一天到兩天半。
“肯定不是吃兩片藥馬上就沒事了,”貝塞爾說:“一旦有了癥狀,病毒就占了上風,但哪怕有30%到40%的改善,也很好了!痹谔峤唤o歐洲藥物監(jiān)管機構申請批準之前,葛蘭素已經在大約3000名病人身上做了實驗。實驗結果公布后,該公司股價飆升。到1999年末,投資分析家估計,光是在美國,其流感藥物年產值就在50億美元左右。
但問題依然存在。在實驗了幾種zanamivir使用辦法后———注射、口服或吸入———葛蘭素的研究者發(fā)現它在血流里的分解度很差,生物藥效率較低。唯一有效的辦法是使用該公司專利產品Diskhaler.“這是一種簡單的呼吸啟動式吸入器,”貝塞爾說:“用起來跟吸煙一樣容易。”
但對zanamivir的推廣來說,Diskhaler始終是個障礙。盡管與口服相比,吸入方式更有利于藥物進入肺部,鎖定病毒繁衍區(qū)域,但這個過程畢竟繁瑣,不太方便。何況,得一次流感,一般要連用五天zanamivir,每天兩次。
不過,zanamivir市場化步伐還是在加快。葛蘭素開始向N H S介紹這種新藥,并給它取了個更容易記名字瑞樂莎(Relenza)。與此同時,葛蘭素員工最大的恐懼將要成真:一種作用機理跟瑞樂莎很像、但可以口服的藥就要面世,它就是達菲。
自1994年在《自然》上看到葛蘭素早期實驗結果,位于圣弗朗西斯科附近的小型生物科技公司G ilead Sciences就對神經氨酸酶抑制劑產生了興趣!拔覀冎熬陀辛鞲兴幬镅邪l(fā)項目,”時任G ilead高級主管的莊恩·吉姆告訴我:“但是我們決定轉向,一個原因就是葛蘭素的藥物不便口服。我在藥物研發(fā)業(yè)工作了25年,看過很多抗菌藥物的發(fā)展,有注射的,有口服的,也有吸入式的,但到最后,大贏家都是口服藥!
Gilead公司的產品———編號G S4104,后取名oseltam ivir———很快吸引了瑞士制藥巨頭羅氏公司的注意。由于是口服,oseltam ivir的設計與瑞樂莎完全不同,但基礎結構同樣借鑒十年前科爾曼的研究。而且,在電腦設計模塊的幫助下,G ilead改進得很快。1995年初,它已經拿出了適合進行臨床實驗的藥物。一開始是動物實驗,在白鼬身上的生物藥效率令人失望,但在狗身上幾乎是100%有效。人體實驗結果與zanam ivir一樣好,雖然一些病人報告說有惡心、
嘔吐等副作用。
一般藥物從開始計劃到完成人體實驗至少需要10年,oseltamivir只花了三年!拔覀冏畲髣恿褪潜仨氉飞细鹛m素,”吉姆說:“羅氏知道與葛蘭素同時將藥投放市場———或者只慢一點———是多么重要!
十年前我第一次跟這些新藥締造者對話時,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成就感!拔覀兒芗!”Gilead公關經理蘇珊·哈伯德說。“整個團隊都飄飄欲仙,”貝塞爾說:“我們都認為它是神藥———最有效,最安全!
然而時移世易。達菲和瑞樂莎從2000年起大量供應,但直到最近六個月才被廣泛使用。七月末一周時間內,10萬多個療程的抗病毒藥物在英格蘭發(fā)放,這樣大規(guī)模的服用不可避免會帶來問題。10%的使用者報告說有副作用,特別是嘔吐、頭痛和
腹瀉,雖然你很難區(qū)分這是藥物的不良反應還是病情本身的結果。也有人擔心孕婦和12歲以下人群使用這些藥物是否安全,最近還有實驗室數據表明甲流病毒開始對達菲產生耐藥性。對達菲和瑞樂莎進行的測試越多,結果就越不樂觀,人們對它們懷抱的期望在消退。
有趣的是,警告從一開始就有。1999年Nice剛成立時,第一個考察對象就是瑞樂莎。它用了幾個月時間分析瑞樂莎的實驗數據,最后決定不推薦這種藥物。一年后,它又拿出了另一份令人氣餒的報告,稱藥物可能對成人中的高風險人群———65歲以上,或患有慢性呼吸或心臟疾病,或1型
糖尿病患者———有效,前提是出現癥狀48小時內使用,但結論是:NHS不應使用zanam ivir治療普通流感患者。對達菲,Nice的態(tài)度也是一樣。
2006年《
柳葉刀》刊登了一個國際調查,聲稱瑞樂莎和達菲對于已確定的特定病毒有療效,但不推薦把它們作為普遍治療藥物使用。發(fā)表在2009年9月號的《柳葉刀傳染病》上的另外一項研究則發(fā)現,健康成年人患病后服用瑞樂莎,流感癥狀只縮減了0.57天,服用達菲則縮減了0.55天,而十年前葛蘭素估計病情會緩解“30%到40%”,兩相對比,差距實在不小。對于那些有并發(fā)癥風險的患者來說,療效會稍微好一些:服用達菲者流感癥狀縮減了0.74天,服用瑞樂莎者縮減了0.98天。最后它再次得出人們熟悉的結論:“在控制健康成年人季節(jié)性流感方面,對呈現出癥狀者使用抗病毒藥物治療并非最恰當的做法!2009年2月N ice發(fā)布的最新指導方針引用了這些發(fā)現,建議只對風險人群使用神經氨酸酶抑制劑,即便在甲流暴發(fā)后,這一指導方針也未改變。
如何解釋在科學家的極高期望之下,這兩種藥物表現出來的低效?一名曾多年從事流感治療的著名病毒學家說:“神經氨酸酶抑制劑展示了僅能阻礙病毒復制的藥物的局限性。有證據表明,癥狀開始出現時,病毒在人體內的復制活動已達到最高峰。事實上等藥物進入人體開始發(fā)揮作用時,病毒水平已經開始下降!
那又如何解釋英國過去6個月內就開出大約100萬個療程的達菲和瑞樂莎的行為?支持政府的人給出了很多答案。首先是防患于未然,如果衛(wèi)生部不作為,可能導致潮水般的批評;其次就是人類有希望得到保護、遠離病痛的天性。在這樣一個受到大規(guī)模監(jiān)管的年代,他們至少也希望得到大規(guī)模的寵愛!叭绻嬖V英國人民,我們有足夠的藥物儲備,但他們卻享用不了,人們肯定不能接受,”英國大
流行性感冒倫理事務委員會成員羅伯特·丁沃爾教授說。
政府并不諱言其過量開藥的做法。“由于不知道新的病毒何時暴發(fā),”7月2日NHS首席執(zhí)行官戴維·尼克爾森在致員工的一封信中寫道:“采取所有可能手段減緩其擴散是明智的!边@些手段包括隔離疑似患者,不僅向確診患者提供達菲和瑞樂莎,也向與患者有接觸、但還沒有癥狀的人發(fā)放,不僅包括患者的親戚朋友,也包括其同學和同事。
6月11日世界衛(wèi)生組織將流感預警信號提到最高的6級水平,此后英國放棄了“圍堵政策”。7月16日,內閣緊急事務委員會發(fā)布最新預期,估計在最糟情況下,到9月份將有30%人口被感染,占全部勞動力的12%,最終被感染人口比例可能高達60%,患者死亡率則可能高達0.35%.展望這種末日畫面,政府加快了囤積抗病毒藥物、免疫注射的步伐。
“我們知道不可能徹底防止或牽制病毒的傳播,”尼克爾森寫道:“因此大臣們都同意,該從圍堵走向治療了!痹谶@個階段,政府向未出現癥狀者發(fā)放的藥物量會減少,但建立了NPFS.病人可以通過電話或網絡聯系N PFS,回答一系列問題,如果被確認有甲流癥狀,就可以得到一個編碼,憑它到當地藥劑師那里領取達菲或者瑞樂莎。這種全新的醫(yī)療模式很容易出錯或受到欺詐,有報道說那些熱線是由沒受過多少培訓的十幾歲孩子接聽的,無奈英國已經全民患上甲流“
癔癥”:旅游業(yè)一蹶不振,打算出國的人非得先在行李箱內塞滿達菲才肯動身,網絡黑市繁榮,不少夫婦準備等甲流退潮后再要孩子,BBC因為替海外員工囤積達菲受到指責,《星期日郵報》報道說,“醫(yī)生希望醫(yī)院門口有警衛(wèi)把守,因為有些患者家屬要求開藥被拒時會變得很暴力。”
而從商業(yè)角度看則是另外一番光景,葛蘭素的盈利扶搖直上。英國第一例甲流確診后那一周,它的股價上升了8%,Biota的股價則上漲了16%.六月末,瑞樂莎的銷售增加了9900萬美元,與2008年第二季度的500萬美元有天壤之別;10月中旬,羅氏報告說,2009年頭9個月,達菲約銷售了20億瑞士法郎,與去年同期相比上升了362%.
10月初我參觀葛蘭素史克時,很為其氣勢所震驚:位于倫敦西部的公司大樓是個由玻璃和金屬構成的龐然大物,大廳忙忙碌碌的熱鬧景象完全符合你對全球第二大制藥公司的想象。我到那兒去是為了見約翰·迪隆先生,葛蘭素流行病中心的醫(yī)學主管。他敏銳地指出,瑞樂莎非常有用,沒有明確證據表明甲流病毒已對它發(fā)展出耐藥性。然后我們談到了備受爭議的療效問題,他說:“沒有根治流感一說”,強調只要能緩解癥狀就是受歡迎的,并向我展示了一種更簡單的瑞樂莎服用辦法,用的是膠囊。
隨著談話進一步深入,我發(fā)現對這里的人而言,瑞樂莎已經不是(至少暫時)治療甲流最重要的選擇。公司將把疫苗Pandem rix大量運往世界各地,各項準備已進入最后階段。到10月份第一周為止,公司已經收到全球4.4億劑量的訂單,較六周前增長了1.49億劑量。老的藥物仍會有人用,當然效果也有限;而現在又有了一種新的辦法,在這個不可預知的世界里捍衛(wèi)我們的健康,直到被后來者代替。
譯:Gary
來源:南方都市報
-----------難得有如此深刻的帖子
改變生活方式
增加體質
提高免疫力乃根本
疫苗和新藥研發(fā)永遠追不上病毒的變異速度
等還沒結束,就已經被長期副作用擊垮了
。。。
-----------國內制藥企業(yè)也應該制售
大青龍粉劑來分享此盛宴啊
-----------甲流,給某些人帶來了發(fā)財的靈感。
昨天(17日),記者從寧波市公安局了解到,騙子現在也緊跟形勢,利用甲流行騙手段層出不窮:假冒疾控部門名義推銷所謂的“預防甲型H1N1流感藥品”;通過手機短信,號召用戶“獻愛心”,向自己的賬戶匯款;坐長途
車前,帶你去辦“健康證”。
短信告知:孩子得甲流被隔離,要匯錢
11月13日上午,海曙區(qū)天一家園的陳女士收到一條手機短信,短信內容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你的孩子在學;技仔虷1N1流感,現在已被隔離,在醫(yī)院救治,請迅速匯錢5000元整,賬號是6222……班主任王老師!
想想最近甲流的消息鋪天蓋地,陳女士有點慌,立刻給在杭州讀大學的兒子打電話。電話卻久久沒人接。被隔離后是不是能帶手機?心急如焚的她急忙跑到附近的工商銀行網點,準備匯錢。就在她排隊的時候,兒子回電話了。陳女士這才知道,兒子什么事也沒有,自己差點就被騙了。
“醫(yī)生”推銷藥品:吃一周就能治好甲流
前幾天,家住鄞州區(qū)鐘盈小區(qū)的張阿姨差點被忽悠了。
那天,張阿姨正在家看電視,響起敲門聲。張阿姨開了門,一個小伙子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眼鏡,手里提著一大袋藥品。
小伙說,自己是醫(yī)院員工,為了防止甲流傳播,醫(yī)院里讓他們去各個小區(qū)做防范工作,說著小伙子將一罐淺棕色藥水擺在張阿姨面前,還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破舊的證件,上面蓋有某醫(yī)院的印章。
“這藥多少錢?”最近新聞很多都是關于甲流的,張阿姨越聽越怕,看對方很正規(guī)的樣子,就動了心,開口問價。
“不貴,一瓶只要1000元!毙』锵虬⒁探榻B,一天只要吃一次,吃一周即可。雖然價格高,但很擔心患甲流的張阿姨還是相信了,轉身去取錢。
就在這時,社區(qū)民警正好來這邊巡邏,小伙連忙就走了,張阿姨回來見人不在了,就打了個電話給醫(yī)院,這才知道自己差點被忽悠了。
愛心短信:紅十字會號召給甲流病人捐款
“某某地區(qū)發(fā)生了嚴重的甲型H1N1流感疫情,請您獻出一份愛心,匯款至某銀行賬號……”
有騙子利用市民的愛心,以中國紅十字會和浙江省紅十字會的名義發(fā)送手機短信,以募款救助甲流患者的名義進行詐騙。
前日,家住鎮(zhèn)海的張大伯手機中跳出一條短信,一看,內容是捐款幫助甲流患者,上面寫著匯款賬號,最后的署名是中國紅十字會。
“這件事情很有意義!睆埓蟛畬ψ龊檬潞苤С郑屑氁豢矗粚Π,賬號是紹興的。中國紅十字的賬號為什么不是北京的呢?有問題。
張大伯馬上給派出所打了電話,才知道像他這樣收到詐騙短信的不在少數,自己差點也被人騙了。
(記者:黃玲玲 斯問)
來源:錢江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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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協(xié)和醫(yī)學院公共衛(wèi)生學院院長、流行病學教授黃建始強調,“說疫苗絕對安全是絕對誤導。世界上目前還沒有絕對安全的疫苗,疫苗不是萬靈的”。他解釋,所有的醫(yī)療行為都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疫苗接種也是如此,“即使是接種了疫苗,也不是萬事大吉了”。
撰稿·賀莉丹(記者)
對于中國普通民眾而言,記憶開始跟SARS期間對接。
在北京、上海、廣州的商場和地鐵中,人流涌動,常常可見戴著口罩的臉孔浮現于疾行的人群中。在許多公共視頻中,甲型H1N1流感的最新疫情滾動播出,國家與地方級CDC的工作人員空前地忙碌,他們苦口婆心地向民眾講述接種甲流疫苗的各種注意事項,這些畫面被反復播放。
在中國的一些省市,一些學校已經開始陸續(xù)停課,學校,已經被認為是暴發(fā)聚集性甲型H1N1流感疫情的主要場所。而大大小小的醫(yī)院,簇擁著發(fā)燒、感冒的病人。發(fā)現發(fā)燒趕緊上醫(yī)院、必要的自我隔離、近乎強制性地清潔雙手……這些都被醫(yī)生們諄諄告誡為必要與有效的應對甲型H1N1流感的方法。
“疫苗能對人群起到最為有效的保護效果”
在今年“十一”之前,中國內地就開始對人群分批接種疫苗。美國、日本、英國等國,皆如此,旨在控制第二波甲流疫情的蔓延。
雖然中國衛(wèi)生部宣稱,中國的甲流疫苗的接種堅持的原則是“知情、自愿、免費”,但是部分人士對于接種疫苗持觀望態(tài)度,其中包括一些憂心忡忡的孩子家長。
對于疫苗的安全性問題,在美國,同樣也引起了關注與爭議,一些人對此亦持觀望態(tài)度。10月底的數據表明,在紐約市,只有大約30%的家長簽字同意孩子接種甲型H1N1流感疫苗。
今年6月8日,由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和英國生物制品檢定所提供的,為世界衛(wèi)生組織認定的甲型H1N1流感疫苗毒株運抵疫苗研發(fā)和生產企業(yè)北京科興,北京科興拿到毒株后迅速啟動毒株種子批制備工作。
從獲得毒株到通過審批,中國的甲型H1N1流感疫苗僅用了87天,刷新了世界疫苗史上的紀錄。7月21日中午,中國衛(wèi)生部部長陳竺接種了第一針用于臨床研究的試驗疫苗。次日,北京、江蘇等地志愿者大規(guī)模接種開始。
江蘇當地疾控中心甚至在一個星期內就在泰州農村招募到了2200名志愿者,參與疫苗生產企業(yè)華蘭生物所生產的甲流疫苗臨床試驗。在這場全民關注的公共危機面前,來自行政力量的支持,讓疫苗生產企業(yè)一路“綠燈”。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科技處處長董小平研究員參加了對中國內地流感疫苗生產企業(yè)的評審過程。在接受《新民周刊》記者采訪時,董小平研究員表示,中國甲型H1N1流感疫苗的安全性是“經過嚴格評價的”,中國已經完成了13000名志愿者的正規(guī)臨床實驗,人群覆蓋從3歲到78歲,“這在世界上是很大規(guī)模了。中國的甲型H1N1流感毒株都是從WHO的3P實驗室拿出來的,中國甲型H1N1流感疫苗的生產工藝完全是季節(jié)性流感疫苗的生產工藝,只是換了一個毒株而已,流感疫苗的生產又是經過了50多年的摸索,這是一種很成熟的技術,流感疫苗的生產工藝目前大部分都用的是雞胚生產,不能說它的生產工藝跟美國、歐洲廠家完全一樣,但整個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董小平強調,中國甲型H1N1流感疫苗的標準是按照季節(jié)性流感疫苗的標準評判,其安全性經過國家SFDA(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組織了大量的專家進行嚴格評審,“我們整個評價下來,中國的這個疫苗應該是很安全的”。
在他看來,疫苗能對人群起到最為有效的保護效果,“對于這么大的甲流疫情的預防,對于個人、群體的保護,現在還沒有看到比疫苗更加有效的方法”,因此他建議,“如果有可能接種疫苗,當然是接種,這不僅僅對自己好,對于公眾、公共衛(wèi)生也有好處”。
疫苗的安全性,倍受關注。董小平也認為,“老百姓的擔憂是可以理解的,特別是體現在小孩上頭,這回我們的疫苗接種也是本著知情、自愿的原則”。
包括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DC)流行病學首席科學家曾光在內的一些科學家認為,接種疫苗利大于弊,曾光更是聲稱,如果現在不接種甲型H1N1流感疫苗,“可能后患無窮”。但是依然有一些科學家對于接種疫苗持審慎的保留態(tài)度。
10月22日,廣州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長、中國工程院院士鐘南山在廣東東莞召開的一次論壇中公開表示,國產的甲流疫苗相對安全,但目前仍不宜進行全民接種,大規(guī)模接種要慎重。他也建議,在大量接種疫苗之前,最好先進行一些試點。
香港大學微生物學系教授管軼也曾對中國甲流疫苗的不良反應表達關切,“中國內地疫苗的的標準和國外的標準有較大距離,而且現在又是加班加點地趕工搶時間……”
“第一,我沒直接參加討論這個疫苗的質量問題,他們也沒告訴我任何資料;第二,我從來沒有見過一例接種這個疫苗的不良反應病人。我曾經在媒體上表示過對國內甲流疫苗的擔心,這是基于我知道,在這個pandemic(大流感)暴發(fā)之前,中國疫苗質量控制的國標跟國外有一定距離,我就打一個questionmark(疑問號)。至于現在有沒有改國標,我不知道”,近日,管軼在接受《新民周刊》記者采訪時表示。
“說疫苗絕對安全是絕對誤導”
對于個體而言,“要不要打甲流疫苗?”這是近日北京協(xié)和醫(yī)學院公共衛(wèi)生學院院長、流行病學教授黃建始教授面臨到的最多詢問。
黃建始在接受《新民周刊》記者采訪時表示,在今年9月份,還沒有充分的證據之前,他認為對這項甲流疫苗接種工作應該“慎之又慎”;截至11月8日,中國已經接種了800多萬人,只有幾百例輕度不良反應,可以認為“疫苗基本上是安全的,需要接種的人應該考慮接種”。
他的理由是,“大規(guī)模接種可以形成群體免疫屏障。當然,加強疫苗接種后各種反應的監(jiān)測工作十分重要,千萬馬虎不得”。
在近期,鐘南山的看法也有了改變,他對媒體表示,接種疫苗出現的副作用比例非常低,而隨著疫情升級,甲流病毒可能變異,接種疫苗非常重要。
黃建始解釋,根據現有政府公布的資料來看,“中國的甲型H1N1流感疫苗目前基本上還是比較安全的”,但是他也表示,在是否應該接種甲型H1N1流感疫苗這個問題上,“沒有人能打包票。現代社會沒有無風險的事情!
“人們往往對一個新的東西有一個消化過程。如果信息透明,決策權應該在個人。個人根據自己的價值觀,自己去做決定,冒險型或保守型性格的人,做的決定會不同。在這里,沒有絕對的對和錯”,他表示。
盡管如此,黃建始依然強調,“說疫苗絕對安全是絕對誤導。世界上目前還沒有絕對安全的疫苗,疫苗不是萬靈的”。他解釋,所有的醫(yī)療行為都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疫苗接種也是如此,“即使是接種了疫苗,也不是萬事大吉了。同樣必須強調每個人都要管理好自己的健康”。
黃建始提醒,甲型H1N1流感是一個“完全新的疾病”,“對于疫苗的長期結果,現在還是未知數。目前看來,對重點人群接種還是應該考慮的。在接種疫苗以后,一定要加強監(jiān)測工作,密切關注不良反應,如果出現了嚴重情況,隨時準備剎車”。
董小平研究員也表示,“任何一種藥品都不可能達到100%的安全性,接種疫苗后偶發(fā)的體溫高一些、出現紅腫狀等情況,是任何疫苗接種都難以避免的。不良反應肯定有時間(期限),是接種后72小時和接種后一直觀察3周,包括有客觀不良反應、主觀不良反應”,他同時強調,中國現在的甲流疫苗的不良反應是很低的,“屬于輕微不良反應”。
目前中國共有8家疫苗生產企業(yè)開足馬力生產甲型H1N1流感疫苗,按照現有產能,預計即使到明年3月底,即甲型H1N1第二波可能結束時分,也僅能生產1億人份的疫苗,對于13億人口的中國而言,即使只接種重點人群,需要接種的總數也高達3.9億人。中間尚有巨大缺口。
“中國到年底只能生產出8000萬人份的疫苗,如果媒體一天到晚都講大家要打疫苗,在現有的狀況下,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沒有那么多的疫苗怎么辦?這樣宣傳,可能造成公眾恐慌。并且,也確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打疫苗”,黃建始提出,“首先,高危人群應該接種甲流疫苗;對雞蛋有過敏反應的人和免疫力低下的人是不適合接種甲流疫苗的。另外,在疫苗不能滿足所有人的情況下,分輕重緩急先后秩序打也是科學理性應對甲流的重要部分。大家要理解”。
如果不打疫苗,光服用藥物有效果嗎?“就是再吃藥,還是有一部分急診、重癥的病人病情發(fā)展很快,幾天就死亡,這部分人怎么辦?這就需要權衡了。我覺得,一般地講,打疫苗比不打要好,起碼是減少了得重癥的可能性,如果不打疫苗,比如,即便1萬個人中有一個重癥患者,也很可惜啊。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甲型H1N1流感病毒會怎么變異,所以就目前來講,如果是這個疫苗質量能過得了關,還是鼓勵大家打”,管軼表示,實際上一個難言之隱就是,“如果全國人民放開打,我們國家能供應多少?目前的疫苗大概是覆蓋1%到2%的人口,就這么多,心有余而力不足”。
33年前美國流感疫苗事件陰云
世界衛(wèi)生組織(WHO)總干事陳馮富珍日前向法國媒體表示,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傳播速度“令人難以置信”,“幾乎前所未有”,“它只需6周時間,就能傳播到其他病毒6個月才能傳到的范圍”。她指出,目前全球感染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人數驚人,在一些人口稠密的國家,估計有30%的人口面臨被傳染的危險。
陳馮富珍也表示,雖然接種甲型H1N1流感疫苗后一些人會有輕微反應,但接種疫苗“仍是預防甲型流感最有效的措施”。
但是1976年的美國流感疫苗事件,如同籠罩在人們心頭的陰云,迄今依然難以被淡忘。1976年1月,美國陸軍在新澤西的一個軍營中出現美國第一例死于當年豬流感的病人。3月24日,當時的美國福特總統(tǒng)舉行全國電視記者招待會,要求國會立即撥款1.35億美元,研制、生產2億份
豬流感疫苗,供美國全民接種。而美國CDC也將全國流感疫苗接種計劃的啟動時間定在當年10月1日。
到當年12月中旬,美國同
豬流感相關的死亡和患病人數共計近300例,其中一大半限于頭痛和低燒。然而,美國4000萬注射疫苗的人群中,有500多人出現了嚴重的副作用格林-巴利綜合癥(Guillain BarreS yndrome),其中25人死亡。格林-巴利綜合征是一種神經系統(tǒng)自身免疫性疾病,嚴重時會引起
癱瘓乃至致命,沒有人知道發(fā)病的原因和治療方法,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何有人癱瘓一個月后可以康復,而有人卻會永遠癱瘓甚至死亡。1980年10月17日,一則來自《紐約時報》的消息稱,美國銷毀了剩下的價值4900萬美元的流感疫苗。
“1976年美國出現格林-巴利綜合癥事件,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原因,那是一個謎。迄今也就發(fā)生這一次,唯一的一次”,黃建始表示,“對于1976年美國事件,世界衛(wèi)生組織認為,接種普通流感疫苗也有機會出現格林-巴利綜合癥。目前看來,接種甲型流感疫苗和接種季節(jié)性流感疫苗,可能出現這種并發(fā)癥的幾率是相似的,都極小”。
香港大學微生物學系教授管軼解釋,1976年美國出現的格林-巴利綜合癥事件,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是接種流感疫苗引起的,“這25人的死亡到底是跟打了這個流感疫苗有沒有關系?不知道,沒有證據說兩者無關,也沒有證據說兩者有關。這還有待商討”。
管軼分析,“1976年美國的那次流感疫苗接種,是美國在病毒沒有傳開之前就先打疫苗的唯一一次例證,當然,因為這個病毒沒有傳開,疫苗再打下去就沒意思了,所以就停止了。而現在的情況是有點區(qū)別,因為現在甲型H1N1流感病毒全部擴散開了,全世界都在暴發(fā)疫情”。
甲型H1N1流感疫苗,多久有效?
按照科學家對于流感規(guī)律的分析,第二波疫情通常是更加致命的。
在今年9月間,不少科學家已明確警告,甲型H1N1流感第二波疫情已經開始。9月21日開始的WHO西太平洋區(qū)域委員會會議上,陳馮富珍也認同了該說法。
中國衛(wèi)生部部長陳竺稱,進入10月以來,各地報告的甲流重癥病例不斷增加,全國流感監(jiān)測網絡的監(jiān)測數據表明,甲型H1N1流感病毒在中國已廣泛扎根,并且成為流感病毒中的主導病毒。
“對于呼吸道傳染病,所有公共衛(wèi)生預防措施都是有效的,比方,注意個人衛(wèi)生,一定要洗手,洗手對于防止呼吸道傳染病非常重要;如果個人出現了流感樣的癥狀,就應該在家里自我隔離,這是既保護自己也保護公眾的一種做法。這回甲流絕大部分都是輕癥病例,所以老百姓沒有必要太恐慌”,董小平研究員這樣表示。
而對于病毒學家來說,觀測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變異尤為重要。雖然目前衛(wèi)生部稱甲流H1N1病毒尚未變異,但通常而言,流感病毒變異得非?,一定時間以后,病毒的變化就會使得原來的流感疫苗失效。
中國國家流感中心主任舒躍龍曾稱,他們對甲型H1N1流感將加強監(jiān)測,以“保證疫苗能持續(xù)發(fā)揮效用”。
根據病毒表面蛋白H(紅細胞凝集素)和N(神經氨酸酶)的序列和結構,甲型流感病毒可由16種不同的H亞型和9種不同的N亞型排列組合而成(如H1N1,H3N2,H5N1等)。
當兩種或兩種以上不同亞型流感病毒感染體內同一個細胞,在病毒復制的時候,病毒的8個基因片斷可能發(fā)生一些交換,理論上就可以產生一個新病毒。這種變異現象正是流感病毒不斷變異的“罪魁禍首”,這就使得研究人員不得不每年研制不同的流感疫苗,以對付新出現的流感病毒。
中國農業(yè)科學院上海獸醫(yī)研究所所長、國家973項目首席科學家童光志告訴《新民周刊》記者,目前流行的甲型H1N1病毒是一種多元重組的病毒,“只要甲型H1N1病毒在人與人之間傳播,它就會發(fā)生變異,只是說,大多數的病毒變異可能意義并不大,所以說,目前甲型H1N1病毒還沒有發(fā)生質的變化。但是,由于這次甲型H1N1流感的流行時間長,現在又到了冬季,更適合流感的傳播,所以,由于病毒發(fā)生變異從而引起新一輪的流感流行是可能的”。
一般而言,流感病毒的變異存在多種可能性,比如,在流感大流行期間,人體內的H1N1、H1N2等季節(jié)性流感病毒有可能會發(fā)生新的基因重配,但是所產生的新病毒不一定就是高致病性的病毒。
在未來,甲型H1N1流感病毒可能會變異成致病性更強的病毒嗎?
病毒的變異方向,似乎在印證“一切皆有可能”!笆紫龋灰莾煞N亞型的流感病毒感染同一個細胞,就可能發(fā)生基因重配,產生的新病毒的致病性有可能更強,也有可能更弱;其次,流感病毒的致病力跟被感染的個體也有關,而并不完全取決于流感病毒自身”,童光志博士坦言,目前對于甲型H1N1流感病毒,科學界尚且存在諸多未知領域,比如,究竟是該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哪個基因片斷發(fā)生了變異,從而導致該病毒的致病性增強或突破以前人體已建立的對流感病毒的免疫力?“目前尚不清楚”,他表示。
目前研制出來并在人群中廣泛接種的甲型H1N1流感疫苗,能夠在未來的多長時間內保障其有效性?
在童光志看來,“如果是甲型H1N1流感病毒中那些關鍵性的、能夠引起誘導保護性免疫作用的位點發(fā)生了改變,可能就需要更換疫苗了,但是,從目前的情況看,那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童光志認為,鑒于目前甲型H1N1流感在人群間的傳播之迅速,采取隔離措施已不現實,能夠采取的只能是對易感人群實行疫苗接種,“鑒于目前甲型H1N1流感的高傳播性,該病毒可能會在不斷地變異,因此要密切監(jiān)測中國各地甲型H1N1病毒變異的方向,密切關注致病力更強的病毒的出現”。
今年6月11日,管軼及其團隊在英國《自然》雜志發(fā)表論文時就指出,新型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毒株,是由兩種豬流感病毒的基因重組而形成的,并且這兩種
豬流感病毒在豬群間已經流行了至少10年。這種甲型H1N1流感毒株,在今年1月已經進入人體。
管軼多次表達對于甲型H1N1病毒再變異的擔憂,他警告,具有高傳播能力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與產生高致死率的H5N1人禽流感病毒存在基因重配的可能。讓科學家極為憂心的是,甲型H1N1流感與禽流感這兩種流感病毒的基因有可能在人體內發(fā)生重配,變異為毒性更強的病毒。
最近,美國的研究者認為,甲型H1N1流感病毒有能力攻擊所有年齡段人群,且在各年齡段人群間均具有致命殺傷力,這更新了先前有關甲型H1N1流感病毒在人群間傳播的一些特征描述。管軼的研究也表明,甲型H1N1流感病毒對人群是普遍易感。
回歸現實,隨著冬季的來臨,以及不斷蔓延的疫情,對于政府、醫(yī)療系統(tǒng)、疫苗生產企業(yè)以及普通民眾而言,一場新的挑戰(zhàn)才初露端倪。
記者: 賀莉丹
來源:新民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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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梁知行 于 2009/11/19 20:23 編輯 www.med126.com]
-----------“甲流血”是否可治療甲流危重病例?昨晚,
北京大學醫(yī)學部免疫學系副主任王月丹對本報表示了他的質疑。而衛(wèi)生部一位甲流專家表示,這一方式并無臨床有效性的研究報告。
北大醫(yī)學專家
應慎用血液防血源性感染
王月丹認為,使用含有甲流抗體的血清,問題很多。首先作為血液制品,可能含有我們所不知的病原體,在使用上,一定要慎重!叭绻殃P不嚴,回輸了可能會有感染的血液,這對患者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他認為,使用含有多少抗體的血液是有效的,現在也沒有報告;而甲流重癥患者本身是不是已經有了甲流抗體,是不是因為輸入了含有抗體的血液才得以治愈,也沒有研究。“到底是不是因為輸入了‘甲流血’而使得患者康復,我本人對此持保留態(tài)度。”
王月丹建議,有關部門應該叫停采集康復者的血液和血清輸注療法,以免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血源性感染事件。同時,應該嚴格掌握為重癥患者輸血或血漿的適應癥。
衛(wèi)生部專家
“九死一生”危重病人可用
昨日,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衛(wèi)生部甲流專家組專家向記者表示,其實,含抗體的血液治療疾病的方法早已存在,但對于治療甲流的有效性上,還沒有臨床報告。
他說:“‘甲流血’在理論上,對于危重患者是有用的,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方法,很久之前對治療
天花,以及曾經在治療禽流感和‘非典’上使用過!
但是對于“甲流血”的療效,他坦言,并沒有臨床試驗報告。不過他說,專家比較認同的一點是,這一方法要用在實在沒有辦法的“九死一生”的危重病人上,對于普通病例絕對不提倡使用,畢竟使用血液治療有一定的要求。
也有專家向記者表示,“甲流血”治療甲流的方式還在討論,目前只有報道的廣西的一例患者使用“甲流血”治好了疾病,但是否因為使用“甲流血”而產生了這樣的治療效果,還需驗證。另外,甲流危重病人多為慢性疾病和并發(fā)癥,從機體內在來說,是不是治療好甲流就能解決危重病情,也需要討論研究。(記者吳鵬)
- 新聞背景
衛(wèi)生部:用“甲流血”需注意過敏反應
今年10月12日,衛(wèi)生部頒布的《甲型H1N1流感診療方案(2009年第三版)》中,“甲流血”僅被列為“其他治療”中的最后一項,應用表述為,“對于重癥和危重病例,也可以考慮使用甲型H1N1流感近期康復者恢復期血漿或疫苗接種者免疫血漿進行治療。使用過程中,注意過敏反應。”
- 案例
廣西“甲流血”治愈重癥患者
有報道稱,10月底,南寧市報告了廣西首例甲流重癥病例。隨后,醫(yī)院將甲流康復者血液用于重癥患者的治療,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目前,這名重癥患者已經解除了重癥警報,病情正在逐漸好轉。
該自治區(qū)衛(wèi)生廳有關人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廣西成功實踐了以甲流康復者血液救治甲流重癥患者的治療方法。他呼吁,鼓勵甲流痊愈者出院半個月后或接種甲流疫苗滿一個月的愛心人士,到當地的血站獻血漿。
之后,上海、北京等地也紛紛呼吁愛心人士捐獻“甲流血”。有報道稱,上海市衛(wèi)生局等部門正在擬定計劃,儲備疫苗接種者的血漿用于甲流重癥患者的救治。
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
- 北京情況
北京目前尚無“甲流血”儲備
市衛(wèi)生局牽頭,將建適量“甲流血”應急儲備
備受熱議的“甲流血”,目前北京市紅十字血液中心尚無專門的儲備,但計劃建適量“甲流血”應急儲備。
“甲流血”檢測成本很高
昨晚,市血液中心黨委書記戴蘇娜介紹,為重癥患者輸“甲流血”,現在還是一種臨床非常少被選擇的配合治療手段。“甲流血”的檢測、儲存成本都比一般臨床用血要高很多,因此,北京市的“甲流血”儲備還處于計劃、準備階段!爸霸嗅t(yī)院申請要‘甲流血’,已從衛(wèi)生部儲備中申請調送。”
血液中是否含有甲流抗體,并非捐獻者或血液中心可確定,必須送疾控部門做血清抗體滴度檢測!斑@種檢測的成本很高”,戴蘇娜說,“最終確認有抗體并保存下來的‘甲流血’,是否真的是重癥患者的救治必需品,目前還沒確切的臨床驗證”。
“甲流血”將建應急儲備
“任何可能有效的方法,在危急時刻都應該一試!贝魈K娜介紹,目前北京市衛(wèi)生局已牽頭,血液中心、疾控中心和醫(yī)院三方協(xié)調,計劃在未來一段時間,建立適當比例和數量的“甲流血”應急儲備。
本月13日,按衛(wèi)生部部署,北京市紅十字血液中心在其官網發(fā)公告,動員甲流康復者或甲流疫苗接種者,病愈兩周后或接種疫苗1月后,自愿捐獻血液或血漿。
“由于北京甲流疫苗大規(guī)模接種時間還不長,而確診甲流康復者中居京人數較少,中心現在沒有儲存確切含有甲流抗體的血液。”戴蘇娜認為,甲流疫苗普遍接種結束,身體中產生甲流抗體的人群成倍擴增后,會有志愿者獻出“甲流血”。
(記者:魏銘言)
來源:新京報
-----------有關西醫(yī)的一系列產業(yè)卻是發(fā)了大財了。。。。。
-----------中醫(yī)藥的權威們做什么去了?難道也要等到世界人口降到20億再出來救人于水火之中?
-----------世衛(wèi)組織發(fā)言人妮卡・亞歷山大當日證實,已收到來自6個國家的41例接種甲型H1N1流感疫苗后死亡病例報告。不過,世衛(wèi)組織根據這些死亡病例的調查結果,再次確認甲型H1N1流感疫苗的安全性。
世衛(wèi)組織疫苗項目負責人基尼說,甲型H1N1流感疫苗并不比季節(jié)性流感疫苗副作用大。她估計,每一萬劑疫苗的接種人群里,平均只有一人出現不良反應,且只有百分之一出現不良反應的人癥狀嚴重。